笼中鸟

似乎体验到了您的孤独感

百日黑白(10):手指

注意事项:

1、首先,还是雀子(Suzako)单性转

2、所以可能有一些关于性转的情节展开

3、假想的亡国第五章出逃情节

4、因为ooc是固定事项所以也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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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很冷,但是也很温暖。她有些茫然地想着握紧了鲁鲁修的手。至少比裹着细碎雪粒扑来的风要温暖许多。

眼前是广阔无垠的浩大雪原,沿着面前的平地与山麓,铺过树影簌簌,偶尔潦草地漏过耸起的粗糙的灰暗岩石,却一味地往前蔓延着,直到将他们的前路染作令人惊惧的银白。

现在身后已经没有能够紧跟上来的夏英格那边的追兵了,朱雀架着不剩几分气力的鲁鲁修翻身下了机舱。腹部隐隐作痛,头颅阵阵晕眩,以这种状态没法驾驶兰斯洛特,虽然没办法但只能徒步了。

——尽管已然不知道自己是想逃到什么地方,能逃到什么地方了。

“鲁鲁修……我们,我们去找娜娜莉吧?”她努力地牵住他的手,寻找到了一个堪称决意的动机。尽管明白自我意识都不知能不能清晰浮上来的鲁鲁修无法做出清晰的回应,但是她有如已经听到回应一般,在苍白的寒冷中隐约泛着乌青的双唇不知不觉挤出一个苦笑。

那么,去哪里?勉强想出了几个可供落脚的地点,潦草地决定了前往的方向。两人身后是属于两人的,一串慢悠悠地渐渐拉长的脚印,随即被风吹动的白雪静静覆盖了。

谎言,作为第七骑士的朱雀很清楚,他们这样走下去,哪里都走不到。

但是唯独这个时候,她不想用作为军人所拥有的生存技能估计什么时候真正走到绝路。唯独这个时候,她不想轻易让这个愚妄的决心像泡沫似的只能在空气里停留几秒。唯独这个时候,她不想放开花了如此大的决心,否决了、谴责了自己无数次之后,才能够紧紧握住的手。

朱雀的心中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等着雪原的风雪冷冰冰地灌满,但是这样的收场未免太绝望了。即使是倒下,至少也盼望着在火柴划出的那道暖光中倒下。

“鲁鲁修,日本可没有这样大的雪啊……”她扶了扶鲁鲁修摇晃的肩膀,一同跌跌撞撞地踩在厚实的雪地上,一仰头,沉甸甸的灰白天空被天上的风撕裂,巨大的缝隙中溢出湛蓝的天光,放晴的征兆。

但是也不是没下过大雪,朱雀想。就在很久的过去,就在他们相遇之后,是有过一场大雪的。

耗费一夜,声势浩大的降雪,在次日晴朗下将神社和山麓染作明亮的白色。这样的雪景实在是难得一见,就连看不到白雪的娜娜莉都惦记着要在外头玩一玩。

“不行啊,娜娜莉!你在这时候出去实在太危险,万一轮椅打滑怎么办?”朱雀姑且也是和鲁鲁修当了一段时间的朋友,条件反射下都猜得到鲁鲁修会说什么。

“可是,哥哥……”

“娜娜莉……我,我马上想办法……”当然,也轻易猜得到难得做出什么要求的娜娜莉一旦表现出愿望,这个笨蛋哥哥是毫无办法的。

“唉,没事啦。神社附近的路我熟,我出去走走看,探一条安全方便点的路不就好了?”朱雀套上短靴,脚跟踏了两下地板,兴致上头就往仓库外走。

“喂,朱雀你等我一下,我也跟着去!”鲁鲁修猛然抓住朱雀的手腕,“你这个体力笨蛋恐怕就算爬了峭壁都能安全回来,再理直气壮地对我们说,走峭壁也很安全。我要是不跟着去探路,谁知道你会搞出什么路线呢?”

“切……”朱雀垮下肩膀拖着调子抱怨,“我以为你会说一点适合对女孩子说的话呢,比如说,啊,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之类的。”

“哪有你这种一见面就把人揍翻的女孩子啊?!”鲁鲁修按着猛然作痛的额角回忆起两人印象深刻但并不愉快的初遇,“我怀疑你就算在雪地里遇到熊了都能扛着熊回家,哪里轮得到我不放心。”

“我说,鲁鲁修……你就不能说一些不那么扫兴的话吗?”朱雀故意大声地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让手腕恢复了自由,“好啦好啦,别废话,快走别让娜娜莉等久了。”

缓缓自山麓攀爬而上的道路上是尚未被踩踏过的新雪,终于随着沙沙响起的细小碾压声被烙下印记。一个人脚步轻快有如走在平地似的冲在前面,另一人不服气地紧跟在后面,不久就开始气喘吁吁。冬雪之后的晴日无比宁静,过冬的鸟雀稀疏的鸣唱仿佛隔得很远,飘忽地浮在澄明的晴空之上。伴随一路的是沉沉地积在树枝上,偶尔簌簌落地的一捧一捧的粉雪。

遥远的记忆,那是非常遥远的,一切战乱与分别还姗姗未至、一切猜疑与罪过都没有预兆的时刻。无瑕的雪,包裹着前行的二人,将不知从何时开始,显得相距如此漫长的时间的两端扭成了一个结。

环抱四周的积雪只是沉默地散着寒意,腿部渐渐失去知觉但还是由着惯性往前蹒跚而去,腹部的痛感反而让朱雀抓住了现在的感觉。像求助似的,或者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她确认般再次握紧了对方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暖意还在。

为了这个,自己似乎把很多应该铭记于心的东西抛在很远的地方,就这样“逃出来”了。逃出来本身就是错误的,是心知肚明的绝对错误。本来应该记住的不能原谅,和恨到想要去杀的敌意,还有那些无辜者的血,每一个应该被记住的,但是却被封存起来的,都化作沉重的镣铐,挂在这个妄图逃离的罪人的身上。

但是,一次就好,只有这一次不想松开手了,只有这一次想要逃到谁都追不到的远方。

“是啊,不抓住你的手,就不知道你去了哪儿。”

比如说在某个遥远的回忆里,在下过雪的山道上跑着的朱雀,一回头就发现那坡道上,只剩下自己的一串脚印了。

“鲁鲁修!到底是去了哪儿啊?”就算按鲁鲁修的毒舌说法,在雪地里和极恶的熊打照面都能把熊扛回来的朱雀,这个时候也慌得走出一串打着转儿的杂乱脚印。

“到底走到哪去了啊……他那么机灵,总不会出事吧?……不对,如果是不小心滑跤到哪个沟坑里,大约就只能靠力气了吧。”这种想法与其说是朱雀藐视鲁鲁修的体力,不如说是她过于信任鲁鲁修贫乏的体力所得出的结论。

回过神来,数着自己漫无目的的脚印已经在雪地上叠加了很多,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鲁鲁修!你在哪里啊?”这么到处张望喊了几声,听到的只有空荡荡的细微回音罢了,朱雀心下越发焦急。

对了,脚印。她低头看了看雪地上的脚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旁的鲁鲁修的脚印就消失了,明明该一直在的。

顺着这脚印找下去,总能找到他们的脚印都在的地方,鲁鲁修就算是掉到什么地方了,大概也能很快找到。

“朱雀,你先前也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你,还扭了脚只好留在这里等你。果然我跟你出来是对的,你这样根本没法好好探路嘛……”莫名被甩开距离而且还扭了脚的鲁鲁修,对于亲密没有隔阂的好友,毫不客气地像个长辈一样念叨了几句,但是,“朱雀你怎么哭了?呃,我的脚现在也没刚才痛了,朱雀?”

朱雀呆呆地看着自己这个好朋友,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了,但是在他说出来的一瞬间,脸颊上确实是湿乎乎的,眼角咸涩一下子没法停下来。

“……就算真能扛熊,会哭难道就很奇怪吗?”

“也对,朱雀是爱哭鬼嘛。”

“……鲁鲁修,看来后面那段路不太适合推轮椅上去,但是前面的话还好。”

“好,朱雀,我们先回去吧,娜娜莉还在等着,再说你哭了一脸最好还是擦一擦。”

朱雀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嗝。

“噗。”鲁鲁修把手帕递给朱雀。

“鲁鲁修,不许笑!”朱雀抓过手帕又抹了几下,伸出手握住了鲁鲁修露在袖子外的手指,“现在不说别的了,我们一起回去找娜娜莉吧。”

在手指接触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安稳地落下来了。

对于慢悠悠地从山道上走下去的两人,下一秒仿佛近在眼前没有意外,明天仿佛近在眼前没有意外,更久远的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能够回去的地方是那座已经变得很温暖的仓库,娜娜莉最近得到了一本盲文童话,现在应该正对着那本书用功,如果回去了,鲁鲁修会问长问短地关心娜娜莉呆在那里是否舒适,朱雀则会又提出到外面转转的建议,娜娜莉果然还是会忍不住向往下过雪的外面,直到鲁鲁修叹着气答应为止。

那一定是非常让人依恋的光景,或许也是直到现在也异常憧憬的光景。

咚咚、咚咚——朱雀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传进耳中,响亮无比有如沉重的钟声。一声一声,就像能够诞育奇迹的声音。

这一次是再一次,她握住了鲁鲁修的手,一同逃向了某个地方,纵然或许世上已经不存在那样的地方了,自从战争开始,自从分离开始,自从罪恶开始,自从两人拔枪相向开始。

但是无所谓了,伴随着腹部袭来的愈发强烈的沉闷痛感,头脑中恶心的眩晕在雪地上的阳光下融作渺茫的幻觉。现在的鲁鲁修还记得吗?或许下一秒就会回到那个虚假的人格也说不定。

于是朱雀将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还记得的渺小而秘密的心愿埋在了心底。

“我们,一起去找娜娜莉。”

还需要一些水(奇迹),那样的心愿才能够破土而出。

朱雀听见破土而出的声音,仿佛她的身体是土壤,种子正在挣扎着带来剧痛意欲发芽,开出艳丽的花儿来。

掩埋在四周的无垠雪原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盛开了几朵刺眼的鲜红花朵。钝痛中的头脑只能带着几许钝痛慢慢地想着,或许是春天要到了吧。

因为是春天,所以朱雀身上染着红色,是玫瑰还是别的花盘绕生长在身上呢?她努力地没有松开倒在一旁的鲁鲁修的手指。

然后就是终将相逢的夏天。雪原也会镀上向日葵的金黄色,鲁鲁修也在,娜娜莉也在,他们在向日葵花田中徜徉,娜娜莉虽然看不见,但是鲁鲁修一定会用很温和的声音细细描述所见的一切。远处是和平安详的田野,而他们身边一定响起了夏日的蝉声合唱。

簌簌的声音,是粉雪随着微风轻轻作响的声音,也像是开花结果的声音,奇迹的果实沉甸甸地坠地,四溅甜蜜的汁液。这是如此让人安心以至于想要安眠的声音。

巨大的降落气流轻易地扬起了洁白的雪尘。在雪中即将陷入沉眠的两人,和远远而来的,从巨大kmf上降落的一人。

“枢木卿。”

掉在地上的果实——

“我来接你们了。”

腐烂了。

果实会腐烂是理所当然的啊。

理所当然的绝望并不让人意外,也不难让人接受。
因为这只是,她妄图逃离自己罪过的愚蠢幻想的报应,只是理所当然的报应。

朱雀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鲁鲁修的手指。

end===========================

概述起来又简单又雷,雀子和修一起从监狱逃出去,结果途中雀子掉球,洛洛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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