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

似乎体验到了您的孤独感

【正文】一步之遥(反逆/37)

颜玥:

【听说官方小说基诺去爬珠峰之后的脑洞,由于某些影视作品感觉一个人上了珠峰不是大哭就是大笑。ooc非常明显,为了满足我的玛丽苏幻想  有隐黑白,不明显不打tag,看到是缘分ଘ(੭ˊ꒳​ˋ)੭✧】


“所以我是什么,不属于你的漂亮东西?”


真糟糕,基诺·拜因贝鲁古由衷的想。
他抱着愉乐的态度搭讪过不少贵族小姐,每一个都倾慕于他圆桌骑士的身家和才华。但很显然有些时候这些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某些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效果。
枢木朱雀从他身边走过,只给他留下极淡极轻的一瞥和一句话。
也许他还瞪了我一眼,基诺想。他刚刚从自己口中吐出的真心实意的赞美诗中摆脱出来,信心满满的以为说出来了他就可以与自己现阶段的挚爱“提早度过一个春季,亦或是一个寒冬”。
他发誓自己在枢木朱雀平淡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冰凉的怒意,但并不明白这种愤怒来源于何。作为情场老手,他总是在猎物几近落入陷阱之后出手,无一例外,按说在这个感情经历明显并不丰富的含蓄的亚洲人面前会更加顺利——
在他被这个明显对他有好感的同僚拒绝之前。


男性和女性其实是有区别的,大概我还是缺些真诚,基诺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耸耸肩,这并不是他决定放弃之前的习惯动作。


枢木朱雀并没有与他疏远,在基诺做出那种大胆举动之后不久他收到了枢木朱雀心平气和的道歉:“我讨厌做一个附属品。”
枢木朱雀说,“这样会让我觉得,即使我们以后有什么分歧,我也不能凭借自己的思想做出什么背叛你的事情,这很糟糕。”


然后他们上了床,在基诺表达过对新时代人类独立自由的认可之后。是枢木朱雀先贴上来,他们在走廊接吻,贴着墙壁来到卧室,基诺把他按在床上。
他与枢木朱雀对视,望着那双压抑着水光的翠绿晶莹的眼瞳。


枢木朱雀在笑,寻常意义的微笑,笑容不到眼底。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那个表情在他心中变得凌厉而寒冷,有一瞬间的讽刺,接着那张脸被他的主人埋在枕头中。
这场性【】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但两人都是显而易见的酣畅淋漓。枢木朱雀的哭泣嘶吼甚至尖叫,这都是平时的他所不曾表现的,真是奇妙。
对于含蓄的亚洲人来说性就像是安慰【】剂,基诺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惜我从不知道他心中有那么多值得哀哭的东西。
很久以后他记起那是枢木朱雀从EU战场上归来的某一天,在那一年他找到了什么,也丢失了什么。


相处的多了彼此的谈话也毫不避讳,他们在西方的环境中不分场合的亲昵,像所有热恋中的男女。
基诺说我在你之前有过好多女性的朋友,不过那都是过去式,这次我是认真的。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而朱雀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在此之前也有朋友,”他一字一顿,“他背叛了我的信任,他先我背叛的,所以·······我让他别看天空。”
想起那天的基诺充满遗憾,他猜想如果当时没有自己毛手毛脚的打断枢木朱雀也许会愿意说更多的东西,这会让他并不发达的左半脑在以后不用那么超负荷的工作,也会让他再过多少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没心没肺,毫不做作。


接到前往日本的调令时他们的感情还很稳定平和,至少基诺这么想。他们像寻常情侣一样告别,该有的一样不少。
枢木朱雀冲他微笑,直视他的眼睛。
从那个时候基诺就应该明白一件事,灰烬里有什么正在燃烧——他早该明白的——在那双荒芜的翠绿色的眸中,活过来的东西。


坦白来讲,后朱雀一步到达日本的基诺去学校上课确实是为了朱雀。
军队的朱雀冷漠晦涩,学校的朱雀温暖活泼。在这以前这是基诺不曾想象的事情,在他习惯了朱雀的面无表情和若即若离的热情之后,他以为这样就足以了解一个人。


而鲁鲁修·兰佩路基是个奇妙的人。这是基诺在入学之后的另一个收获。
只有他才能调动起和朱雀之间的气氛。基诺这样想,托他的福我可以欣赏到朱雀除了格式化微笑或者严肃之外的别的表情。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好在这位学生会副会长对他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善意。于是他用阳光一般的自来熟笼罩自己。略施小计就让别人难以认清自己的内心,这种伪装让他很有些得意的成就感。
这是贵族阶级下富家子弟的通病,诚然他们拥有烦恼,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意志力也足够他们面对家中的重大变故,但总有些事情是他们无法经历无法理解的:诅咒命运并且祈祷,而该死的神也救不了你。


总督府的见面次数减少后,基诺偶尔拉着朱雀在学校的某些位置亲昵。一旦在对方身上冠上风纪委员的头衔,这种活动会变得刺激而惊险。就像香料还未在欧洲普及,基诺所厌恶过的奢靡贵族们会在女性的大腿内侧涂上这种辛辣的粉末,无缘无故,乐此不疲。
极少数也会被人撞见,贵族学生大都矜持,仅凭背影根本无法判断的二人迟早被其三缄其口。枢木朱雀也不是会对这种事十分在意的人,基诺想。


鲁鲁修·兰佩路基,副会长先生,则是这些学生中的异类。他并没有像其他学生那般匆匆离去,而是停在了半掩的门边。基诺记得他的眼神,还有那高傲的居高临下的却有些咬牙切齿的笑容。


基诺还未真正成长之前,有人对他提到过背叛。
“只是自欺欺人就可以在一起,还要面对对方所能描绘的真相。”鲁鲁修·兰佩路基说,“你不清醒,朱雀也不清醒。”
基诺很想告诉他这没什么。他想的很简单,如果在小时候有人在游戏里像朱雀在御前演武那般漂亮的胜他,对他说出“要不就是他们太弱,要不就是他们根本不敢赢你”这样的话,那那个人就永远是他心中举足轻重的一位。
除此之外他喜欢的人也都喜欢他,他希望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也都是这样的。


然后事情渐渐脱控,痛疼也接踵而至。
芙蕾雅发射之后他还可以对朱雀说你太累了强制他去休息。可在电视转播中看到朱雀在王座旁露出的微笑时他感觉手中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心中不可抑制的钝痛起来。
乐天派的基诺·拜因贝鲁古在那晚破天荒的失眠了,他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又好像都不明白。
基诺于朱雀而言确实只是安慰剂而已。一年来他获得的真心少之又少。就像闲暇之余的调剂,这种轻松永远也走不进真正绝望的深渊,而有些人即使将彼此遍体鳞伤,也要在一起。
他问阿尼娅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明明那么喜欢他,末了自己也觉得好笑:也许我的爱实在是太简单吧。
阿尼娅听他说话,没什么表情,玫瑰色的眼瞳中闪着猩红的光。
那之后他总是不自意的想起朱雀的眼神:是啊,我总以为你多少会有些喜欢我呢。他这么想。


基诺从墓园回来的便接到zero的任命。
“久仰大名,基诺·拜因贝鲁古卿,”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显而易见,帝国体质内已经产生很大变化,但我们决定保留你皇帝御下第三骑士的地位,衷心希望你能继续为帝国效力。”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终归有了一丝松动:“以及,作为参与讨伐背叛骑士兰斯洛特的一员,希望你一切安好。”
这算什么呢?基诺想,在此之前他知晓了面具下的身份。你并没有与我谈谈,我分明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质疑了我的信仰,背离了我的感情,还让我帮你守护你想要留下的东西。
这是基诺·拜因贝鲁古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无力,伴随不知从何时开始细碎的痛感,他想大笑,但只是歪了歪头。


半年后他们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原因很寻常,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基诺大喊说我累了我累了你明白吗?他觉得自己心力交瘁,早在被任命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然后他听到了半年来总是不眠不休,腰挺得笔直的男人的叹息声。
“我也很累。”他低声说,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可那一瞬,基诺突然希望他是笑着。


继杰瑞米亚和阿尼娅开垦橘子园,塞西尔跳槽去博物馆工作之后,第三骑士基诺也开始了他漫长的旅行,他向自己的好友邮寄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这些明信片中有一份是给“朱雀”,他没有填收件人的地址,希望那张卡片就这么漂泊下去。
离开政治中心潘多拉贡之后他时不时收到zero的消息,大多是报纸新闻上的,一部分是政治访问,少部分关于刺杀,独裁的缺点在于不论怎样改变规则也总有反对的理由。
在他决定挑战极限攀登珠峰的时候在山脚的旅店看到了最近的一份关于zero的报道,遇刺,虽然凶险,但无人员伤亡。
他在看完报纸后将它放在床头柜上,关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也许是亚洲西部潮湿的寒意让他迟迟无法入睡,糟糕的睡眠持续到深夜,瓦解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里。
基诺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按下接听说无论你该死的是谁请记住现在是凌晨三点。
“抱歉,我只是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说。
基诺突然屏住呼吸。
那是太熟悉的声音,没有变声器的修改,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我只是突然想对你说些什么,现在是个机会。”那个声音温柔平和,“对不起,还有······”
“我爱你。”
基诺在一瞬间失去了回应的能力,直至电话挂断,他一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是迟到了两年的基诺也许永远也不会听到的话语。它姗姗来迟,盘亘在电波里,穿越半个大洋来到它想见的人面前,然后戛然而止,消逝在西伯利亚的冷风中,无影无踪。


第二天他早早开始攀登,旅人们惊诧于这个欧洲的男人登顶的速度,离山顶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终于停下脚步,他的眼中白雪皑皑,缺氧带来的不适让他耳中轰鸣,他听见了鲸鱼在海中的鲸歌,以及天空之中五彩斑斓的颜色,他拨通那个已经是空号的号码大喊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那一刻他灵台清明,他在雪地上痛哭又欢笑,吹在面上的冷风里也许还夹杂着从北美发来的电波的踪迹,风呼啸而过就像是孩子对着空谷呐喊。
他想起一年前潘多拉贡的草原上,曾有人回首对他微笑,那时的他只要向前一步,只有一步,只有一步便可以救赎。
而今他向前一步迈上峰顶。
那是世界新生的最初的模样,雪白的,仅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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